[蝙超]强扭的瓜真甜（下）
是“本月更吗”同梗写文作案小组整改之后的第八波作案。
趁思路没断，干脆赶在今天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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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星球日报不间断的骚扰工作并没能持续太久，大约和克拉克足够坚决的多次抗议有关系。几天后，布鲁斯韦恩终于同意以后不再来打扰他工作：“但你总得另外给我安排个约会地点吧？”
就这样，他们坐进了韦恩名下的高级餐厅里，包场——这是贵公子的排面，也是为了能够不被克拉克的同行所打扰。但尽管有这么多的座位可供选择，布鲁斯还是毅然决然，把他带到了情侣专用的那张餐桌上。
克拉克看着桌面上浪漫的烛台和各色的玫瑰，险些再一次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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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过程倒比他预想的要好，抛去布鲁斯时不时冒出的几句情话，他们聊天得颇为投缘。对方总能用简单的话语精准剖析出事情的利害，这让克拉克更加肯定之前的想法：布鲁斯韦恩绝不是草包。
但这位不是草包的总裁，究竟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跨越城市、买下报社、孜孜不倦地找他谈恋爱呢。
明明他们都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克拉克颇为苦恼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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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
我知道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但他知道我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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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知道。
克拉克在这绕口令般的思考之中停驻良久，终于迅速明白醒悟，并立刻get到了韦恩总裁最近行为的出发点：他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但担心我不懂这是被迫营业，是考虑到了我感受的做法，是怕我会认为这份“终极大奖”名不副实货不对版没有达到我心里的期望。
多么伟大啊！！！
真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那更不能让这样的人出钱出力还约会了。小记者在心中下了决断，决定要开诚布公地告诉对方：我们都知道这只是被迫营业，是娱乐至上环境下诞生的产物，我们不过是迎合大众目光的一对可怜人罢了，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于是他朝着布鲁斯开口：“Why so ser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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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在他的视线之下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克拉克于是急忙解释：“我是说这次的‘终极大奖’……我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慈善弄出的一个噱头，我们只是要走个过场，你大可以不必这么认真。”
布鲁斯没有马上答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在他打算开口的那刻——克拉克猛然间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联盟的紧急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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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过后他回到桌边，犹豫着该要怎么和布鲁斯解释自己之后的离场：毫无疑问，对方现在是他的老板，对他的工作情况了如指掌，甚至为了今天的约会给他拦下了今晚原定的加班。那么用工作作为推诿显然是不够明智的选择，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能够离开的更好办法。
布鲁斯却没等到他开口：“是有事吗？你可以先走。”
“是的。”克拉克回答，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抱歉。”最后他只说，“突然有些私事。”
“没关系的，甜心。”布鲁斯表示了对他十分足够的尊重和理解，“注意安全，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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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倒是到来得很快。布鲁斯以“你还欠我一次没完的约会”为由，成功占领他的休息日，把他拽进了大都会新开的游乐场里。他不是第一次体验这些项目，但这着实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毕竟，布鲁斯韦恩的游乐场玩法和其他人相差太多了。
他们同样去坐了云霄飞车，韦恩不像其他人那样尖叫，而是执着于在车身朝下猛冲的时候向抓拍器做出一个完美的表情；他们同样去逛了鬼屋，韦恩对每一个扮鬼的工作人员进行夸赞，称赞他们逼真的扮演，并收获了整屋鬼魂的礼貌退让和此起彼伏的衷心道谢；他们乘上大摆锤，在猛烈的甩动和剧烈的风声中不知怎么聊到抛物线问题，韦恩分析得头头是道——克拉克肯特由衷感叹：“想不到你对数学问题也会这么有研究。”
“当然了，甜心。”布鲁斯朝他眨眨眼睛，“不然在那天人群之中，我怎么能精确地扔中你呢。”
哦，这是唯一让克拉克困扰的一点。
尽管他已经和韦恩说过他们俩只是装情侣，但布鲁斯韦恩毫不在意，他的情话就是没法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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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去另一个园区——新园开业，限时的超英主题活动。话虽如此，其实就只是把各类游乐项目和超英的特征做了结合：打着超人图标的极速升空、印着蝙蝠侠标志的暗室探险、播着神奇女侠音频的快乐套圈、做成海王主题的水族展厅……他们走马观花地游览一遍，对着各式创意称赞或吐槽，末了布鲁斯摸一摸口袋，从里头拎出来两个吊坠。
“刚才从主题商店里买的。”布鲁斯说，“在你研究蝙蝠车模型的时候。”
于是克拉克收回疑问的眼神，观察起他指尖拎着的东西：显而易见，两个小小的钥匙扣，大约是由不锈钢制成，被打造成超人和蝙蝠侠的形状。“最佳搭档款。”布鲁斯向他解释，“听说是现在最热销的款式——之前别人告诉过我，星球日报全是超人的忠实粉丝。”
他朝着克拉克歪了歪脑袋：“你也是吗，甜心？”
“呃，不。”克拉克肯特下意识否决，“我只是——我不算粉丝，我一直在试图用中立的视角来看待他。”
“哦，那正好。”于是布鲁斯挑了挑眉毛，把那个小小的蝙蝠侠塞进他手里，自己则留下那一个超人，露出了足够满意的微笑：
“因为，我可是超人的超级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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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华灯初上，布鲁斯在克拉克的公寓下与他道别——他本不想像个姑娘那样需要对方把自己送到门口，但布鲁斯的态度足够坚决，并坚称这与男女甚至物种都无关，只是自己想要这么做而已。于是他们在克拉克的公寓下道别，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直到布鲁斯朝他开口：
“还记得我们上次约会，你和我说——我们俩只是走个过场，不必要弄得那么认真。”
“我思考了一会儿怎么解释，而当我要回答时，你急匆匆地离开了。”
“——不，克拉克，我不是需要你道歉。”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我做什么事。”
“包括现在和你的约会。”
“都是足够认真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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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的脑袋当机了很久，布鲁斯韦恩等待片刻，决定善意提醒：“按照常识，我们俩现在应该开始亲吻了，甜心。”当然，这对克拉克当机的大脑毫无帮助，只是加重了它的程度，让它更加丧失了反应能力。
于是哥谭宝贝自力更生，执起他放在身侧的手掌，轻吻一下他右手的手背，和他再次进行了道别：
“或者，我们也可以等到你下次准备好再说。”
“晚安亲爱的，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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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背在发烫。
直到第二天联盟会议，他还能感觉到其上附着的热度，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不舒服，不是讨厌。他出神得或许有些明显，因为蝙蝠侠嘶哑的嗓音很快点到了他的名字：“——超人，专心，我们正说到由于你的冲动而造成的损失。”
“是，抱歉。”他很快下意识地表示歉意，却没能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这让联盟的战友们察觉到不对，闪电侠迅速地凑近过来：
“嘿蓝大个，”他说，“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是啊，卡尔。”亚马逊女战士的眉头也开始紧皱，“你总捂着自己的手……我希望你不是受到了伤害。”
“哦，不是。”超人赶紧解释，他如同被烫到一般把手给松开，“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队友的表情变得愈加担忧，而他猛然顿住，未完的话语卡进了喉咙。
是哦，他是钢铁之躯。
轻易不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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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散会之后，他被蝙蝠侠叫去做起了全身检查。尽管途中他不断解释说自己目前状态良好这没有必要——但主席从来拧不过顾问，他永远无法在执拗上头哪怕一次胜过蝙蝠侠。于是在老实做完检查之后，他拿到一切正常的结果，才终于来得及叹口气抱怨：“我就说刚才只是口误——B，你做什么都这么认真。”
却又想起自己昨晚好像也听过这句话。不过与这次情况不同，不是抱怨，而是来源于那人的自我评价。于是他立刻又开始走神，甚至险些没能察觉到蝙蝠侠是何时离开了房间——但对方看起来心情不坏。合作多年，他相信自己的蝙蝠情绪理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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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上发生的一切最终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回归普通人生活之后，克拉克马上发现，布鲁斯韦恩说要认真，那他所说的就会是真的。总之，在之后的两周内，他们又进行了许多别开生面的约会——去过西餐厅，也去过汉堡店；听过音乐会，也听流浪歌手；看过歌舞剧，也同去电影院。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次约会结束时，布鲁斯按例吻他手背，而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他希望那个亲吻能够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那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公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对方的情感早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希望这只是“被迫营业”，只是晚宴噱头下的“限时情侣”，而是希望能和对方有着更长的时光：一年，十年，乃至生命尽头。
但这是个非常糟糕的现象。
因为离一个月期限结束，只剩最后的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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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了布鲁斯大概三天——借口生病，也和星球日报请了个长假。毫无疑问，继续这样的相处只会让他在情感里越陷越深，而清醒的期限就在眼前，那么比起继续沉溺，及时止损显然是更好的办法。氪星人不需要按时进食，这为他的逃避提供了足够的便利，毕竟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踏出大门，布鲁斯韦恩绝对有办法在无论哪条街道上找到他。
他也想过对方可能会直接找到家里来，“装不在家就好”，他这样打算，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执行力。敲门声第八次响起的时候，他听见布鲁斯韦恩蜜糖般的声音：“嗨甜心。”对方说道，“听说你病得很严重——我查过各家医院的资料，都没有你的就诊记录。假定你是在家里养病，我希望你能赶快来开门——或者你已经病到无法自主进行这一行动了，那么我会求助大都会警方，以此来保证我男友的生命安全。”
哦，真是聪明的威胁。
克拉克肯特迫于无奈，生无可恋地打开面前的大门，而对方对着他挑挑眉毛：“很高兴看见我的甜心还有自己来开门的力气。”他毫不见外地迈进房间，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克拉克有气无力地关上大门：“好吧，你来这儿干嘛？”
布鲁斯韦恩从容不迫：
“作为老板，来关心一下我的员工；作为男朋友，来关心一下我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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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很长时间都没有接话，而布鲁斯自然意识到了他的反常。“你最近的情况非常不对。”他收起之前的调侃语气，摆出了足够认真的表情，“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我知道的吗？”
“……不，只是。”克拉克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正在思考该要怎样把这段话说得体面一些，“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我想……我们差不多该回到自己的正轨上。”
“回到正轨？”布鲁斯重复一遍，稍稍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我们本来就只是限时一个月的假扮情侣，时间到了，自然是会要分手……自动停止关系的，不是吗？”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并不愿意，克拉克。”
布鲁斯韦恩站起身子，把他也拉到沙发上头：“看着我——我再说一次，把这句话给我听清楚。”
“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提前看好扔球的角度，和你约会，跟你在一起。”
“都是足够认真的，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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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见的那天晚上，尽管他们已渐入佳境，克拉克肯特的注意力仍旧被他身上的伤疤给完全带偏。“天啊布鲁斯。”他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身上的那些伤……它们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同样难以置信，在这样火热的情况之下，克拉克居然还有心思抽出空档来和他聊天。是他不够努力了，于是他一边更加卖力，一边有些敷衍地答道：“极限运动，甜心。”
小记者显得有些恍惚：“这道伤口……很面熟……”
布鲁斯韦恩的努力迅速显出了成效，小记者试图抓住的那点思绪飞快地飘出了九天星空。餍足之后，他昏昏欲睡，怀抱着他的那个男人也已沉沉进入梦乡。就在此时，他的思绪飘荡，终归回到了某一点上。
克拉克肯特睡意全无，他猛然坐起，盯着身旁男友的脸蛋足足看了十分钟。
哦天啊。
他想起是在谁的身上见到过这道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