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

每天听老婆 @祁寒  讲他们医院的日常，心血来潮就写了这篇。灵感设定考据都大量来源于这个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美丽动人身材高挑（ 似中也 ）的某知名医院行政助理。感谢她在成文过程中不断解答我智障的问题 。

这篇真是改了很久……四分之三的地方重新写过，还是描不出想要的感觉。文力枯竭到一个地步_(:з」∠)_十分对不起老婆的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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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9

横滨第一医院惯常八点上班。

太宰治换好拖鞋大褂，踩着最后一分钟走进科室，不忘和旁边路过的护士眯起眼睛打了个招呼。手术通知单已经放在桌上，他拿起略略扫过一眼，确定和之前的安排没什么出入。于是打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在同事们“做完今天的手术再自杀吧”的阻拦当中，开始了最新一天的工作。

在办公室又晃了半个小时，等到第一班手术将要开始，他才走去更衣间换好服装，慢慢行进了手术室内。如往常般，他的一助——一个姓作芥川的青年，今天也早早守在了那里。见他进来便点一点头，礼貌而又疏离的样子。

提起他的这个助手，医院各人都有不同的八卦。或是见他在对面甜品店中买完了所有无花果挞，或是说他由于觉得浪费就关了办公区一半的灯。但无论是谁说到最后，都总要提到统一的一件：那回太宰正做着手术，中途将手向旁边一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正巧就搭在了术刀架上。鲜血从口子直接涌出，一屋子人都发起了愣。唯独一助淡定得很，面不改色将他左手拉来，直接就给他缝了三针。

“太宰医生？”有人出声提醒。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走神。于是掩饰般轻轻咳了一声，拿起手术刀笑着说道：

“开始吧。”

12:41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忙起事业就顾不上自己的事。”

午饭时间才刚刚过完，隔壁科室的中年医师就毫不见外踏进他办公室内。家长里短扯了半天，话锋突然这么一转——来了。太宰治想，果不其然就听见她问道：

“太宰医生你那个助手，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嗯？不清楚呀，不过我倒是没有女朋友哦。”

青年才俊不多得，容貌出众的更是如此。医师们有亲戚到了适婚年纪，便难免要朝着医院的年轻后生打些主意。其实真说起年轻有为，太宰才该是院里的头一个——可他成天寻思着花式自杀，还老爱和护士们油腔滑调，任谁也不敢把姑娘托付给他。于是那医师连连摆手：

“不不，我侄女她呀，就喜欢芥川那一型的。”

也不见得就是说谎。虽然体格细瘦了些，但芥川的外形的确有其魅力。太宰治就曾听见过护士们讨论：发尾那撮显眼的白色——实习期他还因为这个被主任叫去过严肃谈话；手术后脱帽露出的小辫——大约为了戴帽方便才扎，辫尾松散地向下搭着；辫下露出的白皙后颈——常年被掩在头发之下，又承了主人不易晒黑的体质。光是头发相关的部分就够她们聊上半个小时。于是太宰治摇一摇头，笑着朝那医师回应：

“喜欢他的姑娘倒不少呢。”

15:37

“太宰医生——”

正和助手们共同分析下台手术的注意事项，科室新来的实习护士却突然推门跑了进来。太宰治看着她回身把门锁好，又耐心地等她喘匀了气，这才开口朝她问道：“怎么了？”

“上午那台手术的病人——”小姑娘刚来医院不久，从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于是踌躇了半刻用词，才微颤着声音继续开口，“——走了。”

——怎么会？太宰治想要发问，女孩却像终于跨过了整段消息最难的地方，急着要将后边的东西一股脑给全倒出来：“病人家属闹过来了，ICU那边非说不是他们的责任。还说您是病人的主刀，病人遭遇非正常死亡，是因为手术导致的并发症增多——”

未完的话语被窗口传来的异动打断。太宰治回身过去，不算意外的看见家属从未关的窗口爬了进来。女孩吓得缩到他身后，那人倒也没打算为难别人。 愤怒的拳头冲着他袭来，他正准备要伸手接住——

意料之外的身影却在那之前，直接挡到了他的前方。

“手术没问题。”

芥川说，他的左手仍握在对方的腕上：“相关记录我们都能提供，第三方调查也能接受。但你这样闹下去的话……”

“我们可是会报警的！”身后的女孩大声接道。

“……”未完的话语被中途打断，芥川偏过头朝后看了一眼，似乎很不会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太宰治无奈地低笑一声，从后拍一拍他的肩膀，又接着那段话向下说道：

“啊，是会报警的。”

17:03

事情最终还是得到了解决。辛苦一天的主刀站起身子，一一答了科室各位“明天再见”的道别问候。他的一助仍旧站在身边，和他一同回了各位的礼节。待到房内人员全部散尽，才偏过头来对着他叫道：

“太宰先生。”

“嗯。”他应，“芥川啊。回家之前，先到超市去逛一下吧？”

“蟹肉罐头又吃完了？”

他的助手……

……不，现在已经下班了。

那么。

【他的恋人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