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嗑,昨天看完蹦回家激情产粮。
标题是我们这边的方言,意思是越是结巴越是爱说话,比喻别人越不擅长干啥越非得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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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是个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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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妖界时,这事其实没给他太大困扰,毕竟妖族里力量至上,只要实力足够,别说结巴,就是哑巴也让人心悦诚服。到了仙界,事情却有了转变——法术本领固然重要,言语传道却同样是仙家法门。
申公豹出于妖族,自然知道成见可怕,于是更不愿在这些方面落后他人,伤了脸面。
所以虽然他是个结巴,但他还是要多讲。
不仅要多讲,还要讲长句。
还要讲有些文化的长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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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着实苦读了好一阵典籍,待腹有诗书准备出门遛遛,却突然发现找不到实践的对象:师父行踪不定,常年云游闭关;长生云废话太多,念得人耳朵起茧;童子们恭谨谦顺,听什么都答“领命”;而他的那位师兄……
……他的师兄,太乙真人,就更是算了。
他无论脑袋还是外观都和自家坐骑像同一个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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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机会和外人实践,是在看见师父把混元珠给太乙之后。
多年成见导致的积郁终于爆发,他不甘再顺从地等待施与,而是想为自己找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资质实力。于是他独自潜入海中,站在龙王的面前询问:“你想不想改变龙族多年遭受的不公命运?”
“你有办法?”沉睡的龙王抬起眼睛。
申公豹说:“没有。”
巨大的龙眸眯了起来,那是将要发怒的前兆。
“没有?”龙王问他。
“没有、没有我会来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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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足够庞大的计划,却又要足够周密,不容差池。申公豹与龙族商谈许久,终于确定了所有步骤。两方同时松一口气后,龙王稍稍抬头,算是表达了对这位伙伴的态度:
“望一切顺利。”
申公豹也稍稍抬头,表达了自己此刻的态度:
“不必。”
海底霎时一阵骚动,谁也不知这位盟友为何突然毁约,龙王便也抿紧了两唇,显出十分不悦的样子。
“不必担忧。”申公豹补充。
龙王抿紧的两唇抽动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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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都如计划进行,虽然中途有了些波折,但并不影响结局的完美。龙王看着蛋中显形的幼子,满意地向他提出拜师,而申公豹抬头闭上眼睛,一口回绝:
“不成。”
龙王的怒意在声音中得到体现:
“不成?”
申公豹点头应道:
“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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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这次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建议:
“下次,你点个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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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有不适合点头的时候。
灵珠既已融入龙种,计划也该向下一步进行,要将这孩子培育成可用的人才,还得先选把趁手的武器。龙王闭目思索了许久,还是想听听孩子师父的意思。“申公豹。”于是他问说,“我儿适合什么样的武器?”
“锤。”申公豹这次倒不啰嗦。
龙王满意地点了点脑袋,心说确实也只有这样的武器配得上我儿。于是立即从武库中寻出重锤一对,迅速为敖丙完成了认主。
吹毛立断的宝剑……
申公豹看着龙王点头欣赏重锤小龙种的样子,剩下大半句卡在喉咙,到底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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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灵珠确实天赋奇才,身材虽然细瘦些,两柄重锤却也练得颇有些意思。废话不多,进退有度,还礼数周全,算是个称心的徒弟。只是这徒弟虽然礼数周全,练功时却总有些马虎,周天运转的数目时常出错,也不知是因何而分了心神。于是这日申公豹皱眉问他:“这次功法怎么运转如此之久?”
他称心的徒弟低头作揖:“七十七个小周天,徒儿已经尽力。”
“七十七个?”申公豹眉间染上怒意,“我明明是叫你运转七、七个小周……”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转话头:
“……算了,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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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传给徒弟功法命令,多用文字来进行表达,敖丙也果然未辜负他的期望,本领算得上突飞猛进。那日魔珠将迎来天劫,他带着徒弟在山头观看全局,徒弟却突然朝他开口,说此法不妥,李氏无辜。
他怎么也觉得一颗灵珠不至于傻到那个份上,于是十分不屑地转身,带点讥讽分析起利弊。“你去。”他说,“你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他胸有成竹回头再看,却发现敖丙没听完整句就冲进了战场。
靠,结巴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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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他不愿多提,问就是敖丙一意孤行。这倒霉徒弟救了魔珠就罢了,居然还跟着灰飞烟灭又重塑肉身。总之大好计划是实施无望,他索性懒得再理这便宜徒弟,谁知这小子隔了许久,居然自己又找上门来。
不是独自。
身旁还跟着那气人的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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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敖丙叫他,又直直朝着地上头一跪,“徒儿有件事情,想和您秉明。”
倒还聪明。虽然跟着哪吒惹了许多荒唐,好歹是没忘记自家规矩。于是申公豹心情还算平和地扬了扬下巴:“你讲。”
他的便宜徒弟对他稽首:“徒儿和哪吒两心相悦,欲结、结为……还望师父成全。”
申公豹气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地来:“好,好!”
好你个混账小子,居然做出这种荒唐之事!
他徒弟却露出惊喜表情,再次朝着他深深一揖:“多谢师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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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真人从门后悠悠然转出,提着个酒葫芦显露傻笑:“我就讲咯,你师父不阔能不同意你们两个的嘛!走咯走咯,等下还要回江山社稷图稳固肉身咧。”
敖丙答是,又作了一揖,拉上哪吒转身欲走。申公豹终于理顺胸中这一口浊气,一拍扶手将他俩叫住:
“慢着!”
哪吒和敖丙转过身看他。
“你们俩,你们俩这是,”申公豹咬着牙说,“上天,上天定……”
上天定不能容你们!
“是嗦!师弟跟我想的一样咧!”太乙真人走到他身旁,伸手过来猛拍他肩膀,“你看看他们两个,之前就是同一颗混元珠,一阴一阳一水一火,这是上天定下的缘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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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见就成见吧,妖族没文化就没文化好了。
被当哑巴有什么呢。
还是结巴更误事。